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之木版水印技藝
2010-02-04 11:39 來源:檔案春 責編:Victoria
- 摘要:
- 原本冊頁散佚的這兩部傳世畫譜,集朵云軒多年之力得以復現,1989年送萊比錫國際藝術圖書展展出,引起轟動。評獎時,評委會選中了這套明胡正言《十竹齋書畫譜》,他們甚至覺得以萊比錫有史以來的最高金獎都不足以表彰,因此特意破例設置了一個“國家大獎”鄭重授予朵云軒——他們始終無法理解中國人如何印出這樣的作品,怎么放大都看不到任何網點,完全像原件一樣。
隔壁刻版室里少了墨香,多了木頭味兒。這里到處都擱著大小形狀各異的黃楊木和梨木饾版,上面布滿細密的線條和刀紋?贪媸业睦钪呛蛯O群年紀不算大,資歷卻都不淺。李智整整刻了20年的版,孫群30不到,在這里的時間也有了8年。二人都是蔣敏的弟子,如今已70出頭的蔣敏早已退休在家,孫群該是他帶的最后一個徒弟。孫群刀下正雕琢的,是《群仙祝壽圖》中的一團祥云。云“開”了一半,另一半還覆在薄透的雁皮紙下。俯身細看平整刨光的梨木版上細膩層疊的刀跡,如同起鱗的皮膚。
水印間里的楊云這會兒左手拿上了棕刷子——壓紙桿將一疊宣紙在印刷臺面上固定好,噴壺潮了紙后用油布蒙蓋浸悶均勻了,第一塊形如豆餅的印版對好了位置,用烤軟的膏藥粘固好——現在她要開始試印了。案上沒有朱砂、藤黃,要印的是一幅水墨山水:齊白石的《一帆風順》。楊云拿毛筆蘸少許淡墨在瓷盤中,左手一柄棕刷在瓷盤中打圈勻好色,刷撣于印版上,然后對應摹稿以筆蘸墨細細補筆,見著濃淡墨氣到了,于是左手拉住宣紙一端,用力適中、不偏不倚對準印版覆上,右手持棕耙子在紙背砑印。說話間楊云一手迅速揭起宣紙,兩間山林野舍已經恰到好處地呈現在畫面中。問:這百張《一帆風順》要印上多久?回答說:三四個月。
作為傳統工藝的術版水印的每一個工序都必須完全采用手工操作,所有技藝傳承都是師傅帶徒弟一代代口傳身授。來這里學藝的年輕人必須經過3年的學徒期打好基礎,學勾描的天天練習線條筆力,學刻版的手上要磨出老繭,學水印的先從一年的“提刷吊耙”基本功練起——左手手腕提刷吊耙水平轉動,每天要刷500張小畫片……學徒期滿之后,經由長期的手頭操作和墨氣濡染方能成才。鄭名川說,在這里培養一個人大約需要5-10年,而且每位手工藝者都不得不面臨工作枯寂和生活清貧的考驗,這正是木版水印和其他一些民間手工藝一樣所面臨的基本現實。
傳奇三種
百年來,朵云軒雖歷經起落,卻也累積下了豐富的書畫藏品,使得大批散佚于民間瀕于滅跡的歷代筆墨之寶得以存世,其中不乏國寶級文物,可謂吸納了千年的水墨靈氣。而精湛的木版水印技藝在為這些傳世之寶以復本形式流傳于民間的同時,也平添了諸多傳奇。
首先是關于木版水印復本幾可亂真的故事。曾有白石老人的一幅《青蛙》,自朵云軒印制出來,竟被人誤當原作而收購,實際上,這并非眼力不及,有時就連作者本人也難辨真假:某次白石老人駕臨朵云軒,店家拿出一幀照原作水印的《蝦》來讓他鑒別,白石老人端詳了半天,最后還是搖搖頭無有定論。類似的事情不勝枚舉,很多人往往只有從裝裱的新舊上來甄別原作與復制品。而用與原作相仿的材料裝裱復制品,是朵云軒的又一長項,如此就的確真假難辨了。許多收藏家因此不得不求助于朵云軒的專家:曾有一封外國來信寄與朵云軒,信中附有一張齊白石作的紅牽牛花彩照,寄信人詢問朵云軒可曾復制過此畫,因為他怕高價買下的這張大師作品是一張木版水印復品,大概海內外的收藏家大都領教過朵云軒木版水印酷肖原作的技藝。
其次,就算不說細勁古雅的《步輦圖》、集工藝之大成的《宋人冊貞》、《西廂記》,也不能不提《十竹齋畫譜》。這部印于上世紀80年代末的精工之作,是朵云軒依據明胡正言的彩印《十竹齋書畫譜》和《十竹齋箋譜》復制的。胡正言工書善畫,尤擅制印,棄官之后,過著隱逸的生活,余生全力經營水印木刻。他所繪刻的《十竹齋書畫譜》和《十竹齋箋譜》自開始到完成歷時26年,集合了饾版和拱花等套印技藝,精美空前,傳世不朽。直到現在,“南朵北榮”的水印技藝仍大體沿襲胡氏的模式。
原本冊頁散佚的這兩部傳世畫譜,集朵云軒多年之力得以復現,1989年送萊比錫國際藝術圖書展展出,引起轟動。評獎時,評委會選中了這套明胡正言《十竹齋書畫譜》,他們甚至覺得以萊比錫有史以來的最高金獎都不足以表彰,因此特意破例設置了一個“國家大獎”鄭重授予朵云軒——他們始終無法理解中國人如何印出這樣的作品,怎么放大都看不到任何網點,完全像原件一樣。
胡也佛大概是朵云軒木版水印人中最大的傳奇。此人為民國時期海派畫家,尤工人物。胡也佛一生無所師從,全憑靈氣造化力振古法,筆下仕女尤其娟秀獨絕,了無俗痕。胡也佛練就的線條功夫,至今仍為海內一絕,據說當初國畫大師張大千得見胡也佛的工筆仕女后,驚嘆連連,從此不涉工筆仕女。歷經了一番亂世浮沉之后,胡也佛出任勾捕組長,并負責木版水印總設計,為朵云軒第一代弟子的長成作了重要鋪墊。由他親自勾勒的《秋原獵騎圖》(仇英原作)成為朵云軒早期珍品。也正因為有胡也佛的存在,“北榮”榮寶齋就不得不承讓“南朵”三分。前段時間曾聽聞胡也佛的工筆《金瓶梅》拍了50多萬,還有人唏噓并不算高,他存世真跡極少,估計國內最多不過十來幅。
“文革”劫后的胡也佛已近晚年,因患重病而手臂顫抖,卻仍不忘揮毫,只是已無法親筆落款,只留印章為記。他常拄著手杖蹣跚而來朵云軒木版水印工作室,留著很美的長髯,風采遺世。
2008年6月,素有印刷術活化石之稱的朵云軒木版水印技藝,作為上海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代表之一,入選第二批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名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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